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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相關 (1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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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還想追隨他的腳步考軍校,又怎麽會願意看到他轉業。即便是她同意,他自己又是否舍得離開這個地方?程勉想起昨晚回到基地大院時的情景,他想跟父親談談,可一看他鬢邊的白發,就知道自己開不了這口了。

“參謀長——”程勉的目光有些茫然,“我只要還穿著這身軍裝,何筱的媽媽就不可能同意。”

“那這就更不是問題了!”沈孟川不以為意,“哪有父母能拗得過子女的?我岳母當初還不想讓你嫂子嫁給我呢,我們兩個不照樣結婚了?”

程勉:“……”

沈孟川也意識到自己說溜嘴了,連忙拉回來:“所以說,你現在距離成功也就,也就——”沈孟川努力的想著比喻,“也就差不多一個自行火炮射程那麽遠!此時你選擇了轉業,選擇放棄,你覺得這是軍人應該幹的事嗎?當然不是,哪怕彈盡糧絕了,你拼刺刀也得給我上!”

如此的鏗鏘有力,程勉聽了,卻緩緩地笑了,笑得有些無奈。即便是一個自行火炮的射程,那也還有幾十公裏呢,越近反而越難,一步也錯不得。

“參謀長,我明白了。”

“真明白了?”沈孟川瞪眼看他,見他點點頭,才算是放心了,“明白了就行,為了你小子這點破事耽誤我一上午,現在想清楚就趕緊給我滾蛋,該幹什麽幹什麽去!”

程勉站起身,將凳子搬回原位就打算離開,走到門邊時,卻又突然頓住了腳步。沈孟川警惕地看著他:“還有什麽事啊?”

程勉看著他,撓撓頭,笑了:“沒事兒,就是覺得參謀長您結婚之後,思想覺悟提高不少,平時嫂子肯定沒少教育吧?”

妻管嚴沈孟川登時就怒了,一張老臉也有些不自然:“就你小子廢話多,趕緊給我滾蛋!”

“是!”程勉站直,敬了個軍禮,離開了。

窗外依舊熱鬧無比,沈孟川端起桌子上那杯已經涼透的水,猛灌一大口。從頭到腳,由衷地感到一股舒爽。

老何家,這幾天是徹底陷入了冷戰。田女士跟何筱兩人誰也不肯向彼此服軟,唯有僵持著。老何那天惹怒了田瑛,原本她也是不肯理他的,耐不住老何厚著臉皮湊到她面前,一邊討好她一邊充當兩人的傳話筒。幾天下來,就在老何快要撐不住的時候,救星來了。

是何筱的奶奶跟她的大伯。奶奶的身體如今已經好了一大半,一直想來看看何筱,知道她受傷了,更是坐不住。大伯勸她說笑笑傷沒好,去了也是給她添亂,老人家只好忍了下來,等到她恢覆的差不多,才坐車從老家過來。

接到老家打過來的電話,老何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激動地像個孩子,又是洗車又是買菜,弄了一桌子菜之後親自開車把親娘和親哥接到了家裏來。老人家進門,一看見站在門口迎接的田瑛跟何筱,眼淚就出來了,摟著何筱直哭。因為早些年的那些事,田瑛對這老太太沒什麽好感。可一看她哭得難過,自己心裏也不是滋味,忙跟老何去勸她,好不容易才將她勸住,一家人坐下來吃飯。

老何從小就跟他的奶奶,也就是何筱的老奶奶住在城裏,一邊上學,一邊照顧奶奶,所以跟父母的關系就比較淡薄。加之家裏的兄弟姐妹也不少,父母顧不過來,對他也就不是很上心。老何年輕的時候就知道父母對田瑛和何筱不好,可他孝順,從不說父母一個字,只是自己加倍的補償田瑛母女倆。現在眼看著母親老去,他更不會提那些陳年舊事。只是多年的疏遠造成的隔閡還在,他給母親夾菜,手都是抖的:“媽,多吃點,高壓鍋燉的,可爛了。”

老太太嘗了一口,這久違的味道,又差點兒讓她掉下眼淚來。何筱眼疾手快地又給她夾了一筷子:“奶奶,吃飯不興哭,否則飯會窩在肚子裏,這可是我小時候您跟我說的。”

她學老太太學了個十成足,一桌子人都笑了。何筱也樂了,低頭一看,盤子裏多了個雞腿。愕然地擡頭看向一側,母親田瑛仍若無其事地吃著飯,只有老何向她眨眨眼,向田瑛努了努嘴。

“快吃飯!”田女士怒了,一筷子敲到了老何的碗上。

老何無辜地低頭吃飯,田女士一轉頭,見何筱仍盯著她看,不甚自在地又給老太太夾了塊雞腿。看著母親別扭的樣子,何筱笑了,心裏是滿滿的暖意。

老太太在這住的這幾天,都是何筱陪著她。一天午後,祖孫兩人坐在陽臺上曬太陽,老太太曬得昏昏欲睡,不經意地一睜眼,看見何筱那幹凈漂亮的側臉,突然就驚醒了。上一次她回家,她因為神志不清,也沒看清楚她這個孫女的樣子,如今看仔細了,卻又覺得時光太可怕,一轉眼,她的孫女都長得這麽大,這麽美了。

老太太抓起她的胳膊握在手裏:“幸虧沒什麽大礙,否則這麽漂亮一個小姑娘,可就要毀了。”

何筱反握住老人家粗糲的手:“都是我不好,讓您擔心你了。”

老太太搖搖頭:“是奶奶對不住你,讓你小時候跟你媽受了那麽多的委屈。一想到這個,我就難受地睡不著覺……”

何筱趕緊寬慰老人家:“奶奶,都是過去的老黃歷了,說了要忘了,你怎麽又提了?您看我媽,她現在還有怪您的意思嗎?”

老太太嘆了口氣,兀自悶了半晌,突然問:“笑笑,你也到了快嫁人的年齡了吧?”

何筱一怔。

老太太又問:“有對象了嗎?家裏是幹什麽的?”

何筱啊一聲,回答道:“對象啊,有了。跟我爸年輕時候一樣,是個當兵的。”

老太太哦了聲,何筱正想聽聽她是什麽意見,就見老太太站了起來,往屋裏走去。何筱看著奇怪,忙問:“奶奶,您幹什麽去呢?”

老太太一邊拍腦袋一邊說:“哎喲我這腦子,不好使了,說了到了就給你的,都耽擱這麽幾天了。”

“給我什麽?”

何筱好奇地走過去看,只見奶奶從大背包裏取出一個鐵盒子,遞給了她:“還是今年過年之後的事兒,你爸小時候跟你老奶奶住過的那個城中村要拆了,要辦理手續。你大伯去了一趟,就拿回來這麽大一個鐵盒子,說這裏面裝的都是寫給你爸,讓你爸轉交給你的信。你大伯尋思怎麽這麽多,一問那村裏專門送信的老大爺,他說這些信來了好些年了,但家裏一直沒人,這些信也就一直在他那兒放著,沒敢給丟掉。你大伯找人看過地址,說看著像是從部隊什麽地方寄過來的,等你爸回來讓他看看,到底是誰寫的。”

何筱哦一聲,伸手打開了鐵盒子。只見厚厚地一沓信爭取的排放在裏面,有些已經明顯泛黃。何筱突然感覺自己心跳變得很快,她拍拍胸口,伸手拿出來一封。封面上有幾行整齊有力的字體,用鋼筆寫就,摸上去硬硬的。何筱又一連取出來好幾封,都是同樣熟悉的字體。何筱幹脆將所有的信都倒了出來,仔細點清楚數量。

八十七,一共八十七封。

寄信的地址有很多,導彈旅大院,基地大院,陸指或者其他什麽地方。但是寄信的人只有一個。一封封翻過,程勉、程勉、還是程勉。

——你,有沒有收到過我的信?

那一次在農場見面時,他這樣問他。何筱記得自己的回答是沒有。他寫了這八十七封信,她一封也沒有收到。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信的事,何筱幾乎都已經忘了的時候,它們卻又如此神奇般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。

信上的郵戳是從她離開導彈旅大院的次年開始,每月一封,從未有過間斷。面對這麽多封信,她甚至都不知道拆哪一個好,摸摸這個,看看那個,終於拆開了一封,取出那厚厚一沓的信紙。

“笑笑,原諒我這麽冒昧地給你寫這封信。有些話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說,可是沒想到你走的這麽突然,我措手不及。我想怎麽能把我的心裏話告訴你呢,我們無法像以前那樣了,那時我們的距離是如此的近,近到我從你家樓下走過的時候,一擡頭就能看見你的笑容。想想那時候,覺得真好。不知道何為友情和愛情,只用感受我們在一起的快樂和幸福……”

“笑笑,考試結束了嗎?我們已經開始放寒假了,但遺憾的是不能回家,學校裏需要人留守,隊裏需要人看家,所以我們留了下來。在部隊長大,見慣了集體生活,跟這麽多人一起過年倒也沒什麽。只是離家一年了,有機會,我還是很想回家看看的。昨晚趙老師在電話裏哭了,我安慰她:我是軍人,以服從為天職。這句話我從小說到了大,可只有當我穿上軍裝之後,才深切地體會到了它真正的含義,和這身橄欖綠的身不由己……”

“笑笑,這個月,我們去一所大學裏帶軍訓了。遙想剛上軍校的前兩年,隊長張頭總說我們不像個兵,到了現在,竟也輪到我們這些不像兵的兵去訓練一群不是兵的兵了。時間總是過得很快,看著他們,我總會想起你。你現在應該也上大學了吧?看我問的,你成績那麽好,沒理由不上。看著一張張陌生的臉,我突然怕了,軍校這三年已將我打磨得完全變了個樣,我怕哪一天再見到你的時候,你已經將我當做了一個陌生人……”

“笑笑,我畢業了。在這裏四年,每次訓練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我都盼望著能夠早一天離開這裏。可真到了這個時候,卻並沒有料想中的解脫感,有的只是無盡的感傷。四年,用我爸的話說,放在過去可以服一個義務兵役了。來軍校前,我還是個毛頭小子,離開時,卻已經是個歷經滄桑的老兵。我終於可以摘下國防服役章,帶上真正屬於我的軍銜,可我仍舊有一種老兵退伍的傷感。身為男人,我很難為此大哭一場,可我明白,我送走了一些可能終生不會再見的戰友,告別了一段純粹為了活著而活著的時光……”

“下連了,關於我的第一個任命是某軍某師某連某班的見習班長。我的這個班,有些特別。它駐守在B市西邊的一個隘口,這裏常年刮著風沙,冬天溫度極低,用戰士們的話說,夜晚蓋兩床被子還是會被凍醒。我們同時也看守著一條國防隧道,崗哨的對面,就是一座座矮山。戰士們最愛這裏的春天,因為到了春天,對面的山會長滿花,雖然不知道名字,但卻依舊覺得美。想想真是單調的很,可這就是軍人的真正生活。守得了邊防,耐得住寂寞,才能說得起這四個字:保家衛國……”

“笑笑,我又調到了一個新的地方,這一次短期內應該不會有變動了。我有了一個新的搭檔,叫徐沂,看上去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。上面下來的任命是連長,一連之長雖是小官,但我知道,我扛在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些。調動這麽多地方,我突然有了一種新的恐懼。你會不會因為嫌記新地址煩,所以不願意給我回信?當初你走的太匆忙,我甚至來不及去問你的地址,唯一能找到的就是何叔叔當初入伍時填的籍貫地址。拿到那個地址的時候,我有些欣喜,又有些茫然,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我確實有些瘋狂,因為至今為止,我還沒收到過一封來自你的信,也不知道,自己寫的這些信有沒有順利送到你的手中。按理說我不應該再這麽不識擡舉,可是笑笑,你知道嗎?我已經習慣了,因為這讓我有盼頭,一種讓我願意忍受一切的盼頭……”

還有更多的信,可是何筱已經無法拆來看了。

她抱著鐵盒子,試圖將所有的信再重新裝回去,試圖假裝自己從來沒有打開它。可是顫抖的雙手讓她的一切努力都作廢,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,何筱緊緊地抱住它,哭得難以自抑,痛徹心扉。

作者有話要說:在我有時間有靈感的時候,我還是會爭取多碼出字來給大家看的。也希望大家多多為我撒花哦,叩謝~嘛,程帥帥就是靠這一封封信熬過七年的啊,不容易,不虐他了。ps:國防服役章是軍校學員佩戴的,正式授銜後就不帶了,佩戴資歷章和軍銜。所以有軍校學員做男盆友的姑娘們,可以收藏他們的國防服役章哦:)

35、

傍晚,一輛輛戰車徐徐駛過T師的大門。戰士們一天的訓練又結束了。

趙小果站在大門口,踮起腳尖尋找他們連的車隊,好不容易看見熟悉的車號,跟車長打過招呼後,攔住了開在最後面的吉普車。

程勉拐了個彎,把車停穩,跳下來問:“怎麽回事?”

趙小果看看周圍,壓低聲音對程勉說:“連長,嫂子過來了。”

程勉一怔:“什麽時候?”

“今天下午四點多到的——”

程勉聽了,轉身就去拉車門,趙小果連忙將他叫住了:“連長,我看嫂子的臉色不太好,跟她說話十句才回一句,我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麽事,所以提前過來告兒您一聲,好有個準備。”

準備?他能做什麽準備。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

程勉苦笑一下,拍了拍趙小果的肩膀:“行了,先回去。”

將車送入車庫,程勉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偵察連。徐指導員肩膀上搭著毛巾,手裏端了個盆子,正有些躊躇地站在門外,見程勉回來,想說些什麽,被他制止了。

“我都知道,你趕緊去洗澡吧。”

徐沂還是不太放心:“好好談啊,看樣子何筱都知道了。”

程勉點點頭,越過他,推開了宿舍的門。

何筱就在他的床上坐著,手裏握著徐沂剛給她續的一杯熱水。柔順的長發散亂地披在肩後,她低著頭,盯著杯子裏徐徐冒出的人氣,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從程勉這裏看去,只知道她在發呆,長長的睫毛許久未眨。

程勉掩合住屋門,那聲音驚動了何筱,她唰地擡起頭,向他看來。視線相對,程勉才看清楚她腫的跟燈泡一樣的雙眼。

他放下武裝帶,快步走到她面前,一把擡起她的下巴:“怎麽回事?眼怎麽腫成這樣?”

距離上次在醫院,他們已經有十幾天沒見過了。程勉承認他有些刻意在躲著何筱,因為他想在想清楚,做個決定。短信電話聯系是有,但在那之前,他不敢見她。每次面對她,程勉總覺得自己的眼睛就藏不住事兒,她又是個敏感的,所以他總怕被她看出來。正如那天跟沈孟川所說,他不想給她心理負擔。

何筱看著他,笑了笑:“沒什麽,哭過了。”

“為什麽哭?”程勉握住她下巴的手稍稍收緊,聲音壓得很低。

“因為你。”

她坦誠地給了答案,程勉卻突然不知道怎麽辦了。他看著她,之後慢慢地松開手。程勉不想騙自己,他看著何筱,有種奇怪的預感。說不上是好,還是壞。

“笑笑。”他轉而撫上她的肩頭,“我——”

“程勉。”何筱打斷他,“我家老房子在城東七水路,那條街路邊種了一排的梧桐,我們院兒就在第十顆後面。不過我以後去哪兒都會帶著手機,不會讓你找不到我。”

程勉擡起頭,看著何筱,微怔。她依舊是笑,笑得很漂亮,可依舊掩不住通紅的眼睛:“我聽恬恬說了,那天下著大雨,你去我家,我媽她沒讓你進,你在外面站了很久,回來發燒了。程勉,你什麽也不告訴我。”

程勉嗓子一緊,頗為艱難地沙啞著嗓音說:“也不是多大的事兒,笑笑,不哭啊。”

“那信呢?”何筱眼睛水亮,語氣微急,“是不是我說沒收到以後,你也就再也不提了?那麽多封,我要是沒看見,是不是也就這麽算了?”

程勉有些不敢相信:“你看到了?”

何筱擡頭看著他,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。程勉回過神,一下子就將她抱到了懷裏。何筱使勁推他,可她越推,他抱得越緊,下巴緊緊地抵在她的額頭上,說什麽也不松手。

何筱就在他懷裏哭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:“程勉,你、你太混蛋了,你以後能不能、能不能別這樣,你為什麽都不告訴我——你知不知道我看了以後有多難受?”

程勉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了,只是抱著她,低低地說著對不起。

何筱仍是哭:“你、你還想轉業?你以為你這麽做我就會感動地以身相許了?你做夢!”

“我沒想轉業!”程勉趕緊說,怕她不相信,又重覆了遍,“笑笑,我真沒想。”看著她哭得紅彤彤的眼睛,程勉慢慢地笑了,很由衷地笑,“就算是有,我也只是想想,連轉業報告都沒勇氣打。”

“真的?”何筱不太相信他。

“真的。”程勉蹲下來,向她保證,“我沒法脫下這身軍裝,可我也放棄不了你。什麽都想要,我知道自己有點兒自私了。可是笑笑,給我個機會,相信我能做到,行不行?”

何筱望進他的眼中,真摯、明亮,又充滿期望。或許還有緊張,他握著她的手都疼了。在他炙熱的目光的註視下,何筱低下了頭,嘆了一口氣。程勉不由得更緊張了,喉結動了下,情緒翻湧。

何筱沈默了許久,忽而又嘆了口氣,甕聲甕氣說:“不相信你又能怎麽辦,我都快跟我媽決裂了。那天我說要跟你結婚,她差點兒趕我出家門。”

結婚……

程勉聽見這個,呆了、傻了、瘋了。何筱很是無語,正準備“踢”醒他一下,程勉突然松開手,站了起來,步伐亂了陣腳地走到桌邊,拉開了其中一個抽屜。由於動作過猛,帶起一陣咣當響聲。

何筱不解:“你幹嗎呢?” 說著就要站起。

“你別動,別動!”程勉按住她,讓她坐回原位。然後取出鋼筆和紙,雙手微顫,筆帽旋了好幾次才打開,“政治部老徐請了探親假,我得趁他沒走之前把結婚報告打好交上去!”

何筱失笑。

由於心情太過激動,程勉寫了好幾個字都寫得歪歪扭扭。何筱湊過去,想伸手拿過來看,卻被程勉抓住胳膊。他猶是不確定的問:“笑笑,你確定想好了?”

他的聲音微沙,何筱怎會不明白他現在的心情。她反握住他的手,聲音柔軟卻又堅定:“我想好了。”

四字剛落,外面頓時爆發一陣歡呼聲:“嫂子威武!嫂子霸氣!連長,快拿下!”

何筱一懵,不禁失笑,這是有多少人在外面聽墻角啊!

程勉也笑,在戰士們的幾乎要沖破屋門的歡呼聲中將何筱抱入懷中。他低頭,親吻她柔軟的頭發,聲音沙啞卻也短促有力:“好!”

真好,很好,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好!

作者有話要說:本來想多寫,但已經晚啦,所以先放這些上來吧。下章葉紅旗會粗線~ 之前兩章的分還沒有給大家送,明天補,晚安=3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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